稚相当紧张,笔记本键盘都被打油了,“就是有些单词好像是法语,而且光顾着每个单词的意思,反而忘记一整句话在讲什么了……”
&esp;&esp;就插一句嘴的功夫,徐稚彻底跟丢钟熠,看向谢可颂的眼神跟屏幕里空白的飞书文档一样令人绝望。
&esp;&esp;谢可颂瞟了眼徐稚,转过头,干脆地打断钟熠的话。
&esp;&esp;“不好意思打断一下,”谢可颂表现平常,“你上一句话里的……我不太会读,savoir-faire?我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。”
&esp;&esp;“savoir-faire……”
&esp;&esp;钟熠的话说到一半,被展游拦截。他用教导谢可颂时常用的语气,格外温柔地解释:“就是know-how的意思,法语外来词,在奢侈品行业中一般用来表示独特的工艺能力。”
&esp;&esp;谢可颂的目光终于转到展游脸上,只停留一刹,又跟被烫到似的撇开:“好的,我知道了,谢谢。”
&esp;&esp;展游不大满意地压了压嘴角。
&esp;&esp;会议桌那头,钟熠朝向谢可颂:“还有什么问题吗?”
&esp;&esp;“没了。”谢可颂用笔将这个词圈出,“很有意思的单词,我记一下,之后说不定能成为品牌营销的关键词。”
&esp;&esp;钟熠赞赏:“不错的想法。”
&esp;&esp;没人把这段插曲记在心上,会议继续进行。
&esp;&esp;“听不明白很正常,因为我也听不明白。”谢可颂凑过去,在徐稚耳边私语,“你要允许自己有不会的事情,没人会因此责怪你。放松点了吗?”
&esp;&esp;徐稚很依赖谢可颂,但怕引人注意,不敢看对方,就说:“嗯嗯。”
&esp;&esp;大概所有人都会经过这个阵痛时期吧。谢可颂心觉徐稚硬邦邦的样子好笑,又有一点感慨,柔声道:“有困难随时问我,嗯?”
&esp;&esp;徐稚没有回答,跟表忠心似的,打字的手愈发卖力。
&esp;&esp;嘴边挂着笑意,谢可颂跟徐稚拉开一段距离,重新坐正。
&esp;&esp;始终保持同一个姿势很累,谢可颂调整了一下坐姿,左腿叠上右腿膝盖,途中出现意外,足尖踢到某个人的小腿。
&esp;&esp;谢可颂和身边的人一同朝桌下看去。
&esp;&esp;漆光隐隐的黑色皮鞋,尖端若有似无地蹭着展游的小腿。坐姿状态下,谢可颂的裤腿窜上去一节,露出被黑色袜子包裹的脚踝,还有绑在白皙小腿上,勾住袜子边缘的吊袜带。
&esp;&esp;“抱歉。”谢可颂率先反应过来。
&esp;&esp;展游眼眸暗了暗:“没事。”
&esp;&esp;勾起的左脚轻轻落地,谢可颂微微朝左侧身,右手摆在桌面上,虚握钢笔,二指忐忑地拔动笔盖。
&esp;&esp;咔嗒,咔嗒,一开,一合。
&esp;&esp;忽然,桌面少许震动。展游看向与谢可颂相反的方向,左手自然垂落,毫不经意般,停留在谢可颂右手旁。
&esp;&esp;熟悉的热度袭来,谢可颂的神经被拨动了一下。
&esp;&esp;那双在枕边十指相扣的手,曾经怎么交缠也尤嫌不够。现在,两只手礼貌地并排而置,仅仅隔着一个指甲盖的距离。
&esp;&esp;展游的存在感骤然强烈,像一个从谢可颂身体里长出来,却不属于谢可颂的身体器官,无法控制,感受灼热,令谢可颂压低了呼吸。
&esp;&esp;“小谢哥?”徐稚轻声叫。
&esp;&esp;谢可颂如梦初醒: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徐稚提问:“这个部分我有点不明白……”
&esp;&esp;谢可颂清了清嗓子,快速从展游身边抽手,搭在徐稚的触控板上,为人答疑解惑。
&esp;&esp;在他身后,展游眼珠动了动,如同一匹锁定猎物的狮子,隐秘而耐心地盯住谢可颂的侧脸。
&esp;&esp;“好了,我这部分就讲完了。”钟熠翻腕看表,问展游,“接下去你来?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展游把视线从谢可颂那里收回来。
&esp;&esp;趁两位领导交接的时间,众人短暂休息。
&esp;&esp;谢可颂跟徐稚把上半场会议的内容顺了一遍,说得口渴,顺手拿起面前的巴黎水,喝下一口:“你下半场可以胆子大点……”
&esp;&esp;“谢总。”交头接耳中,有同事善意提醒,“你喝的是展总的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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